2007年11月26日 星期一

movie. 蝴蝶




張作冀作品。
講南方澳的男性悲歌。

說故事的野心很大,但剪不進120min 的片長中,所謂120min 片長其實就等同於商業考量。這就是電影這種媒體的限制。如果不靠票房、周邊商品,為片商掙到一點利益,基本上燒掉的金山銀山是補不回的。

所以拍電影反而像是在寫七言絕句之類的東西,可以擺的空間是有限的,但這樣的限制反而造成了另一種形式上的美感。前提是要搞得好。如果真的拍得好,破格反而會有另一種美感,像是李白的詩,或科波拉的幾部作品。在文學中字數與韻律的限制,在電影中則是總放映時間與影音表達上的限制。

寫小說的人是都在比長的,不小心簡短精緻也不錯。新詩是最自由的,但很可惜目前電影沒有辦法這樣拍,最近撞掉了一個跟我同年的導演,據說是拍戲太累,開車收工的時候撞上高速公路的分隔島。錢始終是搞電影的問題,體力、或者說意志力也都是重要的元素。一將功成萬骨枯。


蝴蝶讓我想到侯孝賢的「南國,再見南國」,都是在講流氓的故事,流氓會砍人打人殺人,但愛恨更為鮮明,處境更具有會吸引創作者去取材的生命力。其實什麼人拍什麼電影,楊德昌拍到底都是在拍中產階級就是另一種型。

電影怎麼拍是一回事,生活又要怎麼過呢?
這些在結局上讓主角失敗或死亡的電影,又是想表達些什麼?

電影或許在某種程度上總是彌補現實的無法達成,拍電影的實務過程是徹底的自我燃燒,說更直接一點叫做找死,但某種集體的自毀意識中,藉由劇中人的死亡來獲得某種救贖。現實確實就是這麼叫人不滿,因此重現那種被囚禁於安逸生活渴望然後選擇叛逃的心態。

電影工作者能賺到多少錢很運氣,但我覺得拍電影的心態更像是某種傳教士、祭司,藉由這影音的幻像,引領觀眾在放映時間中經歷某些什麼,希望藉此表達什麼,存在的意義就在於這表達之中,妻子孩子屋子房子車子都是次要的,甚至只是為了經驗。


回歸這部電影本身,出場人物其實可以發展出更複雜深入的脈絡,但在導演為了表達男性悲歌所採用的敘事節奏下,為了要擠進標準放映時間,很多東西都被犧牲掉了。

但基本上,這種悲情並不是建立在『不得以所以才這樣』,而是在『拎背再也不想忍受』的血氣之上。帶有自毀的慾望,最後得償所願。最讓我受不了的地方在於,右胸都中槍了還可以用右手繼續走好幾步開槍殺人,太鬼扯。

影像表現上頗平淡,音效倒是做得不錯,配樂好聽,幾個開槍爆頭、球棒K頭的場合,我覺得杜比音效造成的震撼比畫面大很多。

沒有留言: